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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勇气与固执(1)

【又名:马尔福先生受骗记】

【战后设定】

 

他们在人生的前十几年里,就提前经历了其他巫师的一生。匆忙又紧张,被重重危机在身后推着,紧赶慢赶地成长。罗恩和赫敏能够走到一起,是哈利很想感谢梅林的一件事,让他在黑暗逐渐迫近的时刻还能感受到几分温暖。只是他也该抽出时间来想想关于自己的事了。

在一切开始之前,罗恩试图用一个词准确地概括一下他们的计划,是一场针对斯莱特林的“报复”,“围剿”?他带着困惑的神色说出来,赫敏忍不住大笑起来。

可谁说爱情本身不就是一场“战争”,尤其对方还是以计谋,野心和圆滑著称的斯莱特林。

 

Chapter 1

 

在哈利罕见地,用犹豫的语气说出他心里盘算的事情时,已经成年许久的罗恩满脸的“三人组要重出江湖”的兴奋,瞬间就变成了疑惑,并夹杂着一丝惊怒。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要用……某种手段…嗯……”罗恩也像被传染了似的,磕磕绊绊,但事实上他只是极其不愿意把哈利和他刚才提出来的名字放在一起说,似乎这样他们就会减少几分可能性。

“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就是想让我们帮他追马尔福,这话有这么难说出口吗!”赫敏不耐烦地拍了一下他的未婚夫。

“不是……你就没觉得那里不对劲?我是说……你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没觉得不对吗?那可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你是忘了他是谁吗?!”罗恩的脸扭曲着,表情复杂。

“你觉得很意外吗?也对,你花了六年多的时间才钻研明白自己的心意……更别说是哈利的了……”赫敏颇为不满地看他,罗恩没来由的心虚,赫敏说的倒是没错。

一双带着紧张和期待的眼睛在两位挚友之间转来转去,哈利捏着手指,在裤子边轻轻搓来搓去,赫敏并不意外……那这就意味着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是哪一次暴露了吗?哈利很矛盾,哈利有些矛盾,想着是不是哪一次注视的时间过长,或是眼神里没有藏好,但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年都是那么惊心动魄紧张仓促,在他搞清楚一切之前,一切已经排山倒海般迅疾且不容他逃避地降临。

“重要的不是我什么时候发现,重要的是我发现的时候哈利已经很认真了。罗恩,我们是他最信任的人,我们也该毫不保留的信任他,包括他的选择。”格兰杰女士拿出了格兰芬多豁达的胸襟,“哈利,其实我很高兴,你终于……肯要求些什么了。”赫敏说完就有些抑制不住激动地眼眶湿润。她的挚友,失去的太多,拥有的太少,而即使拥有过也并没有长久,,更不要说那些重如千钧的责任和伴随它们的折磨。这些痛苦,即使聪慧如她,也无法感同身受。她在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担心他会因为长久以来的重担突然卸下而出什么事——心思敏感的女孩发誓她所担心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哈利感激地看着他,嘴角上扬着。他明白赫敏的担心,只是长久以来的遭遇让他害怕自己的欲望,是否又会造成什么无法预料的结局,尽管身边所有的人都千百次的说那完全不是他的错,他还是会常常陷入自苦。这是他头一次,提出自己“想要什么”。也难怪赫敏会激动地像面对着终于敞开心扉的孩子的母亲一样。

 

在度过了几段匆忙结束的感情之后,哈利决定暂停这种没弄清心思就匆忙开始的恋情。这于谁都是无益。距最后一战结束已经五年多了,他乱七八糟的脑子逐渐可以安静下来。

 

六年级的时候他没觉得不对劲,神锋无影之后他没觉得不对劲,那场以混乱逃走结束的马尔福庄园事件他没觉得不对劲,那场临近大战最后一刻的熊熊火场他没觉得不对劲,直到七年级之后他们要再多上一年学,补上上一年落下的功课而重返校园他才觉得不对劲。

没有,哪里都没有,新入学的几个斯莱特林怯生生地在救世主的询问下说出了马尔福家族的去向,不,准确的说,是德拉科的去向。纯血家族,还是斯莱特林纯血家族,都维持着表面上的互通有无,哈利得到的只言片语的信息却足以让他再次陷入长久的失眠。

“马尔福…他去德姆斯特朗了,我父亲说他们一家足够幸运……”

那个小姑娘的话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哈利要承认,他从来,都没想象过在霍格沃茨的校园里看不到马尔福那张欠揍的脸。即使是他踹了自己满脸血的时候,但那后来他也还了回去,并且更加严重。

 

他可以学大脑封闭术不让那该死的伏地魔偷窥自己的思想,却怎样也无法阻止它自觉自愿地想一个人。明明那么讨厌,为什么却觉得一花一木都打上了讨嫌的马尔福的烙印。

 

霍琦夫人在教一年级生飞行,那些小豆丁吵吵嚷嚷,充满生机。这个画面,哈利驻足呆望了很久:纳威的记忆球,被挂在塔尖上又摔下来的纳威,罗恩被扫帚迎面一击,赫敏小大人一样拦着自己冲动地跨上扫帚,那个被自己惊险地抓在手里的变红了的记忆球,还有严厉的麦格教授竟然推荐只有一年级的自己进魁地奇……

只有这些了吗哈利波特?你不觉得你在刻意忽略什么吗?哈利觉得心里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情绪——逃避。他眨眨眼快速离开了驻足的走廊,匆匆赶回了图书馆,似乎这样就可以赶走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卢娜代表《唱唱反调》来找哈利,在哈利终于明确地表明了对丽塔斯基特的拒绝和彻底厌恶,并且丝毫没有在乎她发出的所谓的《预言家日报》的舆论威胁之后,愉悦地接受了卢娜对他的近乎是长篇累牍的采访,老同学的问题永远比烦人的绿甲虫温和。

在提到关于守护神的问题时,卢娜温柔地问着哈利,希望救世主关于守护神的回忆能够给低年级的学生和经受创伤的人们带去一些快乐和希望。哈利想起了三年级,尽管小天狼星的事让他永远无法释怀,卢平教授也永远地离开,但不能否认,那段时间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是闪着光的,他们把坚强和温柔的力量永远留给了自己。

 

“那么你第一次使用这个咒语用的是怎样快乐的回忆呢?”卢娜轻轻问他。

“如果说成功召唤出来的话,是发现自己时一名巫师,而且要离开德思礼一家到霍格沃茨来上学,那段回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足够快乐足够强烈。”他本来平静地述说着,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是因为这段回忆对于其他拥有正常生活的巫师来说,根本算不上快乐,所以有些可怜又可悲,而是他突然想起了他曾经试图用什么回忆召唤他的守护神。

还是初次的飞行课。他曾用过这段回忆,却不够强大。

他惊愕的是三年级的自己没有发现,为什么这段回忆能让他觉得快乐,那段回忆里,可是有他最讨厌的人。

然后他发现,18岁的他,还是会因为这段回忆微笑。

 

他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在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走着,固执地验证着脑海里的想法。

从禁林到黑湖,从海格的小屋到尖叫棚屋,从魔药课教室到已经严重毁坏的有求必应屋,从校长室到医疗翼,从魁地奇训练场到礼堂……大事不妙了哈利波特,大事不妙。

 

起初他只是以为是这几个月以来没有看到那讨人厌的嚣张脸,没人找自己的茬,而且在战后整个人闲下来而觉得空虚无聊,但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一点。从六年级开始,他就很少招惹自己了,尤其是在那一场要命的神锋无影之后,他能看到他的时候,基本都在活点地图上。

算起来,这两年多以来,他们说话的时候寥寥无几,哈利记不清上一次他们你来我往的对骂是在什么时候了,他矛盾重重充满纠结紧张痛苦挣扎的脸曾离他那么近,贝拉特里克斯压着他,在马尔福庄园,他没有指认他,他看到他全身都轻微地颤抖着,可仍旧没有指认他,他知道他认出他了。威森加摩推迟了对他们家的审判,给了几个月的喘息时间,看在他们最终背叛伏地魔,和纳西莎可以称为勇敢地保住了“救世主”生命的份上。

 

哈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有意无意地从各种渠道,如果用罗恩的话说,“几乎病态”,打听着关于马尔福一家的消息。直到金斯莱带着威森加摩的出庭证明书来的时候,哈利不知如何是好的内心似乎有了一点着落。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对救了他一命的一位母亲和她的家人无动于衷。不管他们之前有过怎样的恩怨,也不管她是出于怎样的初衷。哈利这样说服自己。

 

这是一场漫长的庭审,哈利努力回忆着四年级暑假之后的那场受审,回忆着邓布利多为自己据理力争的画面,也回忆着赫敏在这几天教过自己的各种技巧,严肃认真并详细地说了德拉科马尔福在马尔福庄园面对着在场所有食死徒没有指认出他的事情,并用了大量篇幅述说了纳西莎在众多食死徒和伏地魔的死亡威胁下勇敢地说了谎保住了他的性命,从而极大程度地帮助了战势的扭转,对于取得最终胜利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哈利,如果你是出于真心地想要帮助……帮助马尔福一家,你一定要冷静,而且,虽然我知道你讨厌这些名头和光环,但这些东西,在这种时候,能救命。”赫敏一直是那个善解人意又机灵可爱的女巫。哈利回想着,或许在那段时间,赫敏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采纳了赫敏的建议,在他过去看来很是瞧不起但那时候不得不这样地,彻彻底底地利用了他“救世主”所能得到的全部特权,三天的审讯说得他嗓子干痛,总算是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审讯期间,德拉科马尔福一直没有看过自己,不管自己是多么慷慨激昂,用了多么夸大的言辞,他一直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除了在必要的提问时开口说话,没有和哈利有过任何的交流。纳西莎有些憔悴,准确的说,他们一家都很憔悴,她在宣判结果之后眼眶通红地拦住了往外走的哈利,哽咽地说着自己的感谢,哈利看着眼前这位从前倨傲高贵不可一世的马尔福夫人,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想要守护家庭的母亲。

 

她半拽着德拉科过来表达谢意,卢修斯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纯血的那一丝骄傲还是让他无法低下头颅,尽管是现在这般狼狈的境况。哈利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他知道德拉科马尔福不会像之前那样颐指气使恶语相向,但他从没指望过能够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感谢的话。他也并不是为了这些才这么费心。

他想问问他在德姆斯特朗怎么样,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他明白自己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他有些烦躁,因为自己没有资格问,但他又很高兴,马尔福脸上的仓皇无措纠结痛苦终于消散,尽管它们变成了憔悴苍白平静甚至温和。而且无论怎么说,他救了他们,这是值得高兴的。

哈利听着小马尔福近乎谦卑地道谢,“真心感谢你……波特先生。”哈利觉得再没比这个更荒诞的了,叫他“波特先生”?在听了五年多的“疤头”,“圣人波特”,“臭大粪”之后,他叫他“波特先生”?

无名的愤怒从心头升起来。

 

但如果让哈利回忆的话,那之后的破釜酒吧的会面,让他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破釜酒吧的小单间里,马尔福在里面直挺挺地坐着。从很小的时候,远在他没有认识哈利波特这个人的时候,他就怀揣着对这个人的期待,他在这种期待里度过了一整个童年。他了解他吗?其实也不,至少是在儿童时代崇拜他的时候他完全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在麻瓜亲戚家的艰苦岁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不知道他渴望友谊和爱甚于每一个人,而在那失败的结交之后,他依旧没有彻底斩断想要和他成为朋友的心,尽管后来的一切让他们两个人割裂得越来越远。

他带着母亲致谢的礼物而来,这是纯血必须要讲究的礼仪,更不要说哈利波特几乎是救了他们一家的命。

 

多么讽刺,他想要的,安静和平的一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在哈利来之前他就灌下了好多酒,他不知道自己为数不多的放纵为什么要在哈利波特面前,毕竟这样的做法完全不符合一个古老的贵族身份,这是有失体面的。在哈利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光桌子上的就有杜松子酒,雪莉酒和火焰威士忌了,他不知道马尔福有没有彻底醉,他沉默地坐着,哈利掏了掏兜,想给他找一颗糖什么的让他缓解一下酒劲,他坐下之后试探着递给他一颗太妃糖。

“你认真的?在这种时候给我一颗糖?”这个举动不知道刺激到了他的什么神经,他突然就开口了,眼睛湿漉漉的,让哈利想起他骑在巴克比克身上那天的天空和湖水。

他还是接过去了,他们都不习惯彼此之间这种“和平”的相处。哈利不知道他注没注意到自己好不容易理顺的头发,穿上了他最“时髦”的衣服,白衬衫羊绒背心和牛仔裤,外面罩着黑色的大衣。他们礼貌而客气地对话,马尔福平静地再次表达了马尔福家族的谢意。直到哈利觉得他开始表现出醉酒的状态。

哈利从来没想过马尔福会说这么多的话,尤其还是对着他说。他一边喝一边说,仿佛喝下去的全是水,强忍着,早泪水涌出来的时候选择灌下一口酒憋回去,德拉科开始头晕目眩,但依旧坐得笔直,不失贵族风范。

醉酒让他脑子无法正常思考,他说他应该给他做朋友的选择权而不是高高在上地强加给他,他说他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却完全不了解哈利波特是什么样的等到他发现这个问题想要了解他的时候什么都晚了,他说他嫉妒他,嫉妒他的名气和能力,嫉妒他得到的喜爱和支持,他说他没得选择父亲一步错步步错将他们陷于这般境地,他说他憎恨左手腕丑陋的印记却没有勇气也没有办法反抗……

哈利的眼睛盯着他,德拉科不敢看,他认为那是纯净的,他已经失去了直视他的资格。

哈利问他,“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在马尔福庄园没有指认我,告诉我,为什么。”

这句话就像醒酒药,马尔福猛然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慌张地拎着大衣夺门而去。

哈利想起来,他的山楂木魔杖自己又忘了还给他。

 

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马尔福。懦弱的胆小鬼马尔福,只会逃避的马尔福,该死的。但哈利就是莫名地确信,他会再见到他,亲手把魔杖还给他。

 

2003年秋天,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哈利在反复琢磨,思考和犹豫中,在傲罗的打打杀杀中,度过了快五年,在听到马尔福回到英国已经一年多之后,终于召唤了他的好友,提出了一个小孩子似的要求,并且筹谋了一个小孩子似的计划。罗恩满脸都是拒绝,但他后来也要承认,在这其中他得到了“至高无上的乐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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