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桐人

Jormungandr家庭记录（二） ——老爸老妈浪漫史（上）

我，Jormungandr，阿斯加德新任国王王后头生子，第一顺位继承人，万千宠爱小公主，现年六岁，现在暂时住在Christian——也就是Steve和Bucky叔叔家里，Christian是他们的儿子。因为我不靠谱的爹妈又打起来——哦，我妈妈单方面殴打我爸爸了，这次非常严重，我们的双层小楼被妈妈把大门给炸了，爸爸被妈妈在腰上捅了两刀。本来以为妈妈会带我去Stark大厦住，但是这次妈妈竟然跑了╭(°A°`)╮从未发生过这种事，看来事情非常严重了。
上个星期他们俩出席复联的一个慈善晚宴，却很不幸地碰到了妈妈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Jane Foster，我看到妈妈突然就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冷漠脸，那迸发出来的敌意让我悄悄哆嗦了一下。再看爸爸——我就说爸爸是笨蛋，凑过去打招呼，紧紧拥抱了那个女人，还乐呵呵的叫我俩过去。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后槽牙一紧，眼眶一红，径直离开了。Tony叔叔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朝着爸爸笑：“你家斑比又吃醋了…”

妈妈平时不怎么爱笑，眼神却骗不了人，看爸爸和我的时候，温柔似水；他总是毒舌又挑剔，但我知道他的心很柔软，我从没看到他像那天晚上那样，眼睛里藏着隐忍的心痛和愤怒，敌意濒临爆发，或许爸爸见过这样的妈妈？就算去年爸爸被陌生女人亲了他们打架的时候也没有像这次一样。
爸爸后知后觉的慌了，他把我安顿在大厦里，就去追妈妈了。他俩经过一场搏斗，第二天早晨，妈妈就失踪了。准确的说，是离家出走了。

爸爸把我托付给他正直的队长朋友一家照顾，每天除了拯救世界就是找我妈妈，晚上还得回来看我，他的蓝眼睛里写满了疲惫和歉疚，甚至还有隐隐的不安。
我刚开始很慌张，可是当我悄悄打开妈妈用法术上锁的那个小书房，我瞬间就放心了——我知道他们是相爱的，可我从来不知道他们竟是如此相爱。

“爸爸，给我讲个故事吧。”看来今天爸爸又没找到妈妈。想想也是，妈妈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可以瞬间去到任何地方，爸爸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我拦住了想要往外走的疲惫的老爸，他还很年轻，对于一个神来说。英俊的面庞看不出他已经是一千多岁了。
“哦…我的小公主，爸爸今天真的很累，明天可以吗？”
“那，你至少可以给我讲讲这里面的故事，求你了。”
我把白天从妈妈书房里拿出来的那本相册拿给爸爸看。我眨眨我水汪汪的眼睛，我跟妈妈学会了怎么跟爸爸提要求。
烫金的花纹，暗红色的底色，厚实又沉甸甸，封面写着《Thor&Loki》。爸爸很疑惑，他接过去翻了翻，然后我震惊的发现他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酝酿眼泪——爸爸哭了。
除了叔叔阿姨们跟我说爸爸在我出生的时候哭过，我从没见过爸爸哭。
我有点慌了，能让雷霆之神哭出来的，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东西你从哪找来的？”爸爸还在哽咽。
“妈妈的书房。”我嗫嚅着。
我看着爸爸翻来第一页，指着第一张，那是一个躺在婴儿床里的黑发小娃娃，旁边站着一个胖嘟嘟的金发小男孩。“这是你妈妈，这是我，这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爸爸就像是被妈妈传染了一样，泪水止也止不住，我看着他眼里涌动的情意，就像这个世界上最深的大海一样汹涌澎湃。
“你妈妈…他把这些从记忆里调出来做成照片了…这些都是我们从小到大的事……”爸爸抱着我，带着泪痕的脸露出了笑容。

好久以后他平复下来对我笑笑，“宝贝儿，我今天就给你讲一讲，我和你妈妈在Asgard的故事…但你不能笑话爸爸。”我当时还不懂为什么要笑话他，可是随着他每个小故事的讲述，我简直想用我的小枕头打他的蠢脸——

“Asgard，距离这颗蓝色星球很远很远，是一个四季如春阳光明媚的地方，我和你妈妈，就在那里相遇。我是国王的儿子，爸爸是众神之父Odin，妈妈是Frigga，她很温柔，一定会很喜欢你，遗憾的是她已经去世了……看，这个站在我俩旁边的金头发的女神，就是我和Loki的妈妈。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很多，可我还是要感谢父亲，把Loki带到我的生命里。
我们的童年可以说是金色的，就像Asgard，我常常抱着Loki，我可爱甜美的小弟弟入睡，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不是亲生的，我只知道我要保护他，用我的一切保护他。当我意识到这是一种特殊的羁绊，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爸爸抽抽鼻子，接着讲，
“我们一起玩，一起长大，一起打闹，做什么事都是一起，我和很多Asgard的神一样崇尚武力，喜欢四处疯跑疯玩，但你妈妈却喜欢安静的看书，喜欢钻研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他跟我们的母亲学习法术，小小年纪就很厉害了。你看，这张，我俩并肩站着，中间是Odin，看你妈妈，小时候就这么漂亮。”他眼神定定的停留在那张照片上，里面黑发绿眼的小男孩笑的羞涩可爱。
“我八岁的时候，他也就在你这个年纪，他把自己变成一条蛇，他知道我最喜欢蛇……那是我见过的最可爱最漂亮的一条小蛇，我开心极了，把他搂在怀里又亲又抱，然后你妈妈“砰”的就出现了，然后“噗嗤”捅了我一小刀，小脸通红的就跑开了……”
“爸爸，你知道你笑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大傻子吗？？”我捅一捅这位陷入回忆无法自拔的年轻国王。
“嘿，这可是我和你妈妈的美好回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和我们一样能共同拥有这么多故事了。”
这倒是真的。我得承认。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走上不同的路的呢？可能一开始就不一样……”
这天晚上的爸爸格外健谈，他说了三勇士和Sif，说了Sif被妈妈剪掉的金发，说自己每次都邀请妈妈出去玩，可妈妈总是安安静静呆在旁边或者从不出现在他和那些朋友的场合……
我打断了爸爸，“爸爸，妈妈应该是不愿意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也那么开心吧…更何况你的那些朋友，并不喜欢他……你知道妈妈他有多别扭，喜欢也不说，讨厌也不说…”
爸爸抱紧了我，亲了我的头顶，“是啊，你这个小机灵鬼，爸爸花了几百年才看懂的事，你这么快就懂了。”
爸爸说，是他一步步疏远了自己的兄弟，是他让妈妈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和阴影，是他没有发现妈妈眼里陌生的情意……

这段情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幸好爷爷走得早，要不然能气瞎两只眼。我这么想着。

爸爸讲到了他们在彩虹桥上的大战，那不仅是妈妈回忆里痛苦黑暗的时候，更是爸爸不想回忆起的事。
爸爸摸着那几页黑色，想象着妈妈到底在那一年多里经历过什么。
“宝贝儿你知道吗？你妈妈松手掉下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全部也跟着他掉下去了，我从没有过那种感觉，最在乎的人变成了宇宙里找也找不到的一枚光点？？”
“所以当他轰炸纽约来捣乱的时候，我其实很高兴，很高兴他活着，很高兴他还能有这么大的劲头……他说我是他的阴影，他说他从不想要王位，他曾开玩笑说给他一个吻，他哭喊着让我动手和他打架……我们真的经历太多了……”爸爸不住摸索着那相册上妈妈年轻的脸庞。
“那爸爸你什么时候意识到你是爱妈妈的？”
“我并不知道，我们本来就是相爱，没有拐点，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从未改变过。”傻爸爸很笃定。
“即使你和Jane Foster在一起了？？”我机智的抛出这个问题。

成功的看到了爸爸的脸一点一点憋的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很复杂宝贝儿……”不善于撒谎的国王好不容易说出这几个字。
“复杂到你们直到现在也没认真讨论过吗？爸爸，你猜妈妈心里会不会更难过？”
“爸爸你猜掉下彩虹桥和眼看你和Jane在一起，哪一个更让妈妈绝望？？”
“我想那天他看见和Jane遇见，是不是唤醒他又要失去你的感觉了？？？”
………

很好，质问三连，我比我妈的银舌头更胜一筹，看把国王问的，哑口无言。
嗯，我就是比复联的叔叔阿姨更有力的神助攻。我为自己鼓掌。
像妈妈那么别扭的一个人，不愿意告白，只悄悄做个相册偷偷摸摸怀念，我看的出来他爱的从不比爸爸少。
爸爸也看得出来。爱有多深，不安就有多深。相册里有无数张妈妈在爸爸背后偷偷看着的样子，那眼神，让我一个六岁的神都觉得心碎。

我最奇怪的是他们上千年的生命都用来闹别扭了吗？？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别扭的父母？？
我还得操心到几岁？？
好气。他俩再不和好我也要离家出走。